[APH|露中]不知有花
玖
九月初，百乐汇里，巨大水晶吊盏在灯光下熠熠生辉，绅士名媛们涌入舞池旋转，长裙飞扬。人声嘈杂，不时传来酒杯碰撞的脆响，很快又飘散在了醉人的花香酒气之中。
一位侍者端着托盘，轻快如风地穿过拥挤的人群，四处送上香槟和红酒。最后托盘上空空如也，他慢下身子，不动声色地隐入了舞会的角落。
他走到角落的餐桌旁放下托盘，对着一直等候在那里的男人小声说道:"舞池里应该不会有他，太显眼了。而且也没什么重要角色。"
"他的交际圈很深，你记下的三百多号人不过是冰山一角。"伊万整理了一下西装上的褶皱，"我认为差不多可以直接潜入了，这里起码有七个暗道需要去确认。"
"伊万，你这么大块头，送酒的也没选上。当初怎么混进来的?"王耀不免揶揄道。实际上，他还不想这么快放弃在舞池中搜寻YY的踪迹。
"我去做了保洁员......"伊万无语道，"舞会已经提前开始了，我们还有四个小时。我最多给你半小时。"
"好。"王耀重新收起托盘离开，"多走动走动，不要让人起疑。"他忽地从背后举出一杯香槟，向伊万致意。
伊万也举起酒杯，喝下一口暗红的酒。
"有收获了吗？"
"果然没有。"王耀不免叹了口气，"316个人中我记得并且见到的有242号，看来他是这次舞会的中心，去贵宾房间找找?"
"我们唯一知道辨别出他的情报是他背上的一道刀疤。"伊万说，"这很难快速确认。"
"但那道疤的指向性很明确。"王耀补充。此时他在侍者的衣装外面又披了一件黑色长大衣，掩去了身份
两人在角落私语着，身边的人们翩翩起舞。
"走吧。"伊万脱去大衣，把它挂在椅背上。
相比舞池，底层的赌室更加吵闹。形形色色的人们簇拥在赌桌前，眼中闪着狂热。在不断扭动变形的人群之中，王耀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王濠镜。他还是在赌钱，这次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方。王耀皱了皱眉头，看着一身素白长衫的少年被一群赌客们蜂拥着静静推出筹码，眉眼间却依旧处变不惊。他并不享受赌桌上的惊险刺激，只是悄悄盘算着赢到的钱，见好就收。
"从这条私人通道上去，在第一个贵宾室碰头吧。"伊万挪开巨大的废弃赌桌，却没有发出过大的摩擦声，"这里被保养得很好，应该有很多人从这走。你从另一条去吧，帮我盖上。"
伊万不是第一次执行这种复杂的任务了，但他依旧惊叹于这座建筑精巧细致的机关设计和华丽程度。他在幽暗的通道里大步穿过，在尽头的电梯处停下脚步。
打开电梯需要密码。伊万看着眼前这个三面用玻璃制成的华丽电梯，忍住了把它砸得粉碎的冲动想法。他从皮包中拿出手套带好，从不透光的电梯背面开始向上攀爬。按照地图，这间电梯会从地下一直升上三楼的贵宾室，其中会穿过一楼的大厅和二楼的舞池，如今这两个地方都挤满了人。电梯背面与墙壁的空隙不大，恰好供他借力攀登，幸好四面有墙壁遮盖，使得他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发现。
伊万尽可能快速地向上攀爬，偶尔蜷起身子靠在缝隙间稍稍休息一会儿。紧张使他的出汗量一下子大了不少，他又把袖子向上折起来，向上攀爬。
到了三楼，他从电梯背面探出身子确定四下无人，便放轻脚步走到走廊尽头，第一个房间。贵宾总会尽可能准时到达，减少出面时间。他们的计划是在房间里做好埋伏等待猎物上门。
门没有上锁，伊万推开门，发现王耀已经在里面了。他灰头土脸地正对着电报机捣鼓着，脸上布满了汗珠。
"我们来晚了，真正的舞会已经结束了。"他对伊万说，声音中带着颤抖，他举起一张纸。
"早就有人知道我们会来。"伊万接过那张纸，上面是有力的钢笔字迹:你们来晚了。
楼下响起一声枪响，舞厅并未陷入慌乱，而是沉入了死寂。王耀几乎是扑向了房间一边的落地窗，想要知道令他们陷入绝境的是何方神圣。
当他看清了为首两人的脸，先前遗失的记忆一时如惊涛骇浪般涌来，头胀痛得像要炸开一般疼痛。
"小耀，我们的土地该有多大？"
这句话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，又一次冲击他的大脑。
父亲......为什么......
当伊万赶上去的时候，王耀已经失去了意识，脸色苍白，如同将死之人。
